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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1章 怜子,未必不丈夫
  都说‘父子连心,其利断金’。
  这高堂之上,为父者大义凛然,为子者声泪俱下,总算将今日这充满火气的尴尬局面糊弄了过去。
  这倒不是说这父子二人的演技当真有多出神入化,能将所有人都骗过去。
  说到底,大抵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的装糊涂罢了。
  不然能怎么办?
  不顾夫妻情分和体面的大闹一场?
  这样的结果除了让外人看了笑话,甚至引得自家基业动荡,又有什么用处?
  心中叹息一声,公孙辛夷和姜婉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无奈。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她们也算是看开了。
  只要人还在她们身边、心也落在她们哪里,偶尔叼点野食回家,也就随他去吧。
  更何况自家这混蛋夫君向来走一步看十步,行事稳健得很。
  这些‘野食’也不是随便就往家里‘叼’的。
  虞氏和白氏这一对主仆身上背负的某些隐秘,时至如今她们也未能完全勘破不说。
  当初纳陈氏入府,也是为了安幽北世族高门的心,从而集中力量应对始毕的庞大压力。
  后来的上官氏更不用说了。
  其父上官鼎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无需多言。
  至于涂山氏,表面上虽是被当成为了青丘涂山交易的筹码,换取了青丘涂山的生存空间。
  可实际上青丘涂山的到来,却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当初韩绍麾下强者不足的尴尬局面。
  余下赤勒乌娜和博尔布泰两个蛮女,倒是单纯一点。
  纯粹就是为了给草原那一路西征大军吃上一颗定心丸,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在这之后就是乌丸和雅了。
  此女身后则牵扯着圣山,以及后续不请自来的佛家大禅寺。
  ……
  两女就这样一笔一笔给韩绍算着账。
  渐渐地,竟真的有几分认可了韩坤小家伙那番装模作样的话。
  ‘他父亲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大容易……’
  天下纷乱,诸般力量有如乱麻,猬集一团。
  单单是她们这小小的内宅之中,就可见一斑。
  心中感慨着,两女最终将目光望向了孟孜,淡淡道。
  “既然如此,你先在客苑住下吧。”
  一直痴痴看着韩绍的孟孜闻言,顿时面露不满。
  客苑!?
  我是来当主人的,住什么客苑!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姜婉已经开口了。
  “既然墨家于夫君有大功,有些事情就不能草率了,总得知会巨子和你父亲一声,顾及一番他们的脸面。”
  孟孜的身份不亚于高门嫡女。
  这样的身份入门为妾,也是贵妾中贵妾。
  若是随随便便就胡乱行事,引得墨家不满,将好事变成坏事,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话的孟孜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允我入门了?’
  旋即顿时面露喜色。
  “妾孟氏,谢过阿姊……”
  而这时,公孙辛夷却是冷着脸给她泼了盆凉水。
  “先别急着谢,我不管你身份如何清贵,但既然想入我韩家家门,就当收敛起性子,守家中的规矩。”
  “若是犯了忌讳,夫君容得了你,家法却容不得你。”
  “这点,你当知晓,勿谓言之不预。”
  公孙辛夷这话虽说是在故意唱黑脸,却也是内心话。
  她对此女的性子确实很是不满。
  而孟孜却没放在心上。
  现在只要能让她入门,让她干啥都行。
  于是赶忙做出一副凛然受教的模样,点头称是。
  “阿姊教诲,妾孟氏谨记。”
  公孙辛夷和姜婉见状,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便道。
  “既如此,今日便这样吧。”
  说完这话,两人本想以嫡母的身份,将韩坤那小子带过去说说话,以示亲近。
  可抬眼却见那乌丸氏不着痕迹地将之藏在身后,一副防贼的小心模样,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罢了,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又没有从小养在身边,估计也亲近不起来……’
  于是直接吩咐道。
  “带和雅夫人跟少君下去安顿吧,其他人也都散了。”
  见她们这般好说话,一直紧绷着心神的乌丸和雅明显松了一口气。
  对于这般安排,不但没有意见,更是面露感激地道了一声谢。
  ……
  晚间家宴。
  既算是迎新人入府,也算是接风洗尘。
  于情于理,丰盛一点也是正常。
  其它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能够提上一嘴的就是席间座次了。
  公孙辛夷和姜婉两位当家主母,一左一右位在主座。
  余下两边的老人也早已有了习惯定例。
  只是这样一来,乌丸和雅与尚未真正定下名分的孟孜就有些尴尬了。
  坐前坐后还在其次,主要是坐哪边的问题。
  孟孜还好,习惯了与阵法、机关术数打交道的她,脑子里并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随意寻了空位便坐了下来。
  乌丸和雅却是一时陷入了踟蹰犹豫之中。
  只是就在她瞥见赤勒乌娜和博尔布泰两个窝在角落的同族小可怜后,准备与她们抱团取暖的时候,却被上面传来的声音叫住了。
  “带着平安过来坐。”
  乌丸和雅一愣,这才发现首座之下,竟单独安排了一个座次。
  众目睽睽、众矢之的……
  一时间,如芒在背的乌丸和雅脑海中瞬间闪过诸般词汇。
  直到身边的幼子笑着提醒道,“阿娘,母亲唤我们过去呢。”
  乌丸和雅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身形僵硬地带着韩坤走到人前坐下。
  不出意外,在座的不少绝色玉容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而这时,唱惯了黑脸的公孙辛夷则道。
  “母凭子贵,和雅是我们家的功臣,你们若是不服气,自己也争点气。”
  一语既出,一群不会下蛋的‘母鸡’尽皆默然。
  而在这过程中,韩绍从始至终都充当了木头人,没有说半句话。
  没办法,家业大了,人多了,就要有规矩了。
  在外,他最大。
  在内,则必须维系公孙辛夷和姜婉的绝对权威。
  否则的话,只会是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
  一场不算热闹、也没有多少脉脉温情的家宴过后。
  韩绍无视了一道道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跟公孙辛夷和姜婉温言道。
  “她们母子刚来,今晚我就去和雅的别苑。”
  对此,公孙辛夷和姜婉倒是善解人意道。
  “合该如此。”
  韩绍闻言,一左一右握了握她们的手,传递了几分夫妻间的默契。
  随后直接带着乌丸和雅母子直接离开了。
  ……
  乌丸和雅虽然来得晚,但她的别苑位置却绝对不偏。
  很显然,这是公孙辛夷和姜婉刻意给她留下的。
  感受到这份细致入微的乌丸和雅,对两人越发的感激,心中原本的戒备与紧绷也渐渐松懈了许多。
  “两位阿姊人真好。”
  韩绍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附和着点头道。
  “确实。”
  人都是双标的。
  立场不同,对每个人观感也大不相同。
  或许在旁人眼中,公孙辛夷和姜婉两人有着诸般不好,一者傲慢自矜、总是高高在上,一者心思深沉、甚至藏怀几分阴狠。
  可对于韩绍而言,她们却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因为她们是真正陪着自己从微末中一路走来,为自己倾尽所有的发妻。
  糟糠之妻,食糟咽糠,概莫如是。
  与乌丸和雅说着这话,韩绍忽然揉了揉身边韩坤的小脑袋,笑着道。
  “平安,当敬着些你两位母亲,不可怠慢了。”
  他这话虽是对韩坤说的,可一旁的乌丸和雅若有所悟地心神一凛,赶忙替韩坤应声道。
  “郎君放心,平安知晓的。”
  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心中念头闪过,韩绍重新望向乌丸和雅满意笑道。
  “我自是放心的,和雅这些年将平安教得很好、也很出色,功莫大焉。”
  今日归府时韩坤的表现,公孙辛夷和姜婉跟他讲过了。
  有担当、有胆色、心思敏锐且果敢。
  作为一个父亲,能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自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而面对韩绍的赞誉,乌丸和雅则有些羞赧道。
  “皆……皆因郎君血脉出众,妾不敢居功……”
  韩绍闻言一愣,随后哈哈笑道。
  “确实如此。”
  一旁的韩坤,看着父亲和阿娘拿自己作筏子互相吹捧,不禁有些腻歪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这阿娘啊,只要在父亲面前便跟失了魂一般,一看就不大聪明的样子……’
  正打算溜之大吉,自己好好逛逛这新家,却被韩绍喊住了。
  “平安勿急,待会儿为父亲自带你逛逛。”
  说着,不无感慨与愧疚道。
  “说起来,我们父子也许久没见了……”
  这才是今晚韩绍留在乌丸和雅别苑的真正原因。
  夫妇之间培养感情,不急于一时。
  但孩子一直在成长,一旦错过关键时候,造成的影响日后再想弥补却是千难万难了。
  而作为自己在此世延续的第一条血脉,韩绍不可能不在意。
  ……
  或许是父子相见的机会不多,每次见面还都是来去匆匆。
  韩坤明显不习惯跟自己这个父亲单独相处。
  此刻见韩绍一路带着自己穿廊过径,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父……父亲,咱们这……这是去哪儿?”
  韩绍无奈。
  “为父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
  韩坤心里正小声嘀咕着,脑门就是一痛。
  “想什么呢!”
  说着,见韩坤捂着脑袋吃痛的模样,已经见惯了生死的韩绍竟有些心疼。
  是不是下手重了?
  ‘罢了,怜子未必不丈夫。’
  犹豫了下,韩绍停下脚步,终是忍不住以法力温养着他的伤处。
  “疼不疼?”
  或许是未未见过父亲这般紧张的模样,韩坤有些愣住了。
  而这时,韩绍叹息一声道。
  “这些年,为父未能常伴你左右,亏欠你们母子颇多,是为父的过错。”
  “此外,为父前世今生也是第一当父亲,要是做得哪里不好,你大可与为父言明。”
  “你我父子,血脉相承,你是为父在这个世间最亲近的人,所以在为父面前,平安无需有任何忌讳。”
  韩绍这辈子说的真真假假的话太多,有时候自己也不一定分得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唯独此刻他很确信,自己这番脱口而出的话,并非虚伪。
  而这番真情实意的话落在韩坤耳中,饶是这么多年他心中对自己这个父亲藏有太多不满,甚至怨怼。
  此刻他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继而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在父亲面前丢脸。
  该死!
  父亲这是拿我当阿娘和那些母亲、姨娘一样好哄么?
  见这小家伙硬梗着脖子,不与自己对视,一副倔强的模样,韩绍感觉有些好笑,却又心疼不已。
  用力拥抱了他一下,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前一刻还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小子,竟在自己怀里哇地一声哭了。
  “父亲,平安好怕你不要我了——”
  好吧,再是天赋异禀、再是心思、智慧远超同龄……
  也依旧只是个孩子。
  在再三保证不会不要他后,终于勉强将其哄好的韩绍,不禁感觉这哄孩子竟比与数尊太乙亡命搏杀还要来得疲累。
  见这小子缀着自己衣襟一副不肯撒手的模样,韩绍无奈,只能抱着他缓步前行,任由他汲取着这份曾经缺失的父爱。
  而这副模样落在府中沿途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中,难免激起好一阵震惊与错愕。
  韩绍原本并未在意,可当他瞥见怀中那小家伙隐约勾起的嘴角,这才明悟过来这小家伙的‘险恶’心思。
  ‘果然不愧是我的种么……’
  韩绍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却也没有直接点破,任由小家伙狐假虎威地从自己这个父亲身上借势,并且暗自自鸣得意。
  ……
  “这是为父的书房,没有为父的准许,就连你母亲她们也不能擅入。”
  等到没人处,这小子果然麻利地从韩绍身上跳了下来。
  在听闻韩绍这话后,小脸不禁一怔。
  “那为什么我能来?”
  韩绍揉揉他的脑袋。
  “因为你是为父的延续,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们帮为父分担。”
  你们?
  韩坤敏锐地从父亲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而韩绍也没有隐瞒。
  “你还有一个幼弟在外,唤做长安,只是为父现在还没办法将他接回来。”
  说着,韩绍顿了顿,才叹息道。
  “这些年,你与为父虽少有相见的机会,但他至今尚未见过为父。”
  除非你愿意抛开一切,肆无忌惮。
  纵然你力量再强,依旧会这般那般的不如意、不顺心。
  步步为营,则意味着总免不了要蒙受一定时间的憋屈。
  ‘平安,为父或许并没有如你想像得那般强大、伟岸……’
  ‘所以不要肆无忌惮,要学会敬畏。’
  这是韩绍给自己这个长子上的第一课。
  在这之后,韩绍又拉着他,父子俩一同坐在平日里处理公务的书案处。
  随意翻开一份书案上积累的公文,韩绍道。
  “这些年,幽北数千里、乃至万里草原的诸般事务决策,皆出于此处,出自这处不大的简陋书房。”
  “是不是觉得……这权力很大?”
  都说权力于世间男子而言,是最烈的春药。
  韩平安年纪尚幼,却依旧在父亲的话语中微微涨红了脸,眼中流露出本能的兴奋。
  而这时,韩绍却是将那份公文合上,交到了他的手中。
  “但为父要告诉你的是……权力与责任是对等的,而且需要实力去支撑,否则……必遭反噬……”
  话音落下,韩坤只感觉手中那份轻薄、寻常的文书,越来越烫、越来越重、直至宛如山岳般,重重砸在身前的书案上。
  此时,他的小手上已经被灼烧得一片赤红,有如被烙铁熨烫过一般。
  而这,便是韩绍给他上的第二课。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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